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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智者是寂寞的,那是因为他的思考,世上鲜有人能够理解。他静静地观察着这个世界,思考着这个世界,当他对这个世界绝望时,便骑着青牛,西出函谷关,飘然而去,留下谜一般的五千真言——《道德经》,还有他谜一般的身世……
老子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除了这次会面外,司马迁所记载的老子的事迹,就剩下西出函谷关而隐居了。老子在周王室长期担任守藏史,见周王室日益没落,以周王室礼乐文明维系的秩序日益崩溃,天下将陷入大乱,看不到太平的希望。而已经衰落到二等诸侯国地位的周王室内部却纷争不已,忙着争权夺利,演出一幕幕闹剧。他感到他所为之服务的政权是可笑的,没有任何希望的,而他再也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一丝绝望的情绪爬上他的心头,并很快蔓延开来,覆盖了他的整个心。于是,他决定离开了,骑上青牛,飘然西逝。当他来到函谷关时,守函谷关的官员尹喜远远地望见老子,便知道他非凡人。当尹喜听说老子将西去隐居时,便请求他著书,将自己的学说泽被后世,于是就有了玄妙幽深的《道德经》五千言。据说老子因为修身养性而活了一百六十多岁,还有人说他活了二百多岁,这些都无法考证清楚了。这就是老子的生平事迹。
但号称信史的《史记》,却在《老子列传》中又列了另外两个老子的候选人:楚国人老莱子和周太史儋。可见,在司马迁那个时代,人们对于老子的身世已有了争论。老莱子,也是楚国人,也曾经著书十五篇,阐释道家学说,与孔子同时,其实也基本与老聃同时。这位老莱子还是“二十四孝”故事中“彩衣娱亲”的主人公。据说他乃春秋时期楚国隐士,为躲避乱世,隐居于蒙山南麓,自耕自种,自给自足。他非常孝顺父母,在有限的条件下,尽量挑拣美味供奉双亲。更出格的是,他年届70仍不言老,为博父母开心,常常装嫩,穿起“五色斑斓”的童装,在父母面前“为婴儿戏”。有一次在他父母居所取水,故意跌倒,像婴儿般的啼哭,目的竟然是博取父母一笑(或云他不慎跌倒,就势作婴儿啼)。他这些奇奇怪怪的行径,鲁迅在《二十四孝图》一文中曾于辛辣的讽刺:“现在这模样,简直是装佯,侮辱了孩子。我没有再看第二回,一到这一叶,便急速地翻过去了。”
那么,这位老莱子为什么会被司马迁写入《老子列传》中,作为老子的候选人之一呢?这是因为,老莱子在当时极可能也被称为老子,他的名字当是老莱,不是老莱子。那时人们对于有道德有学问的人,总是尊称为“某子”,一般不称“某某子”。就如同今天称“某先生”,一般不称“某某先生”一样。所以孔丘称孔子而不称孔丘子,孟轲称孟子也不称孟轲子。老聃可称老子,老莱也可称老子,也正如同今天有了一位李先生并不妨碍别的姓李的也称李先生一样。何况这位老莱也非寻常人物,乃是有名望有著作的大隐士。司马迁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称:“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卫,蘧伯玉;于齐,晏平仲;于楚,老莱子;于郑,子产;于鲁,孟公绰。”所谓“严事”,就是恭恭敬敬地对待的意思,连孔老夫子都尊重的人物,称作子是绝对不过分的。后来之所以改称老莱子,原因倒要算到那位周王室的守藏史老聃身上。他的名声过大、著作流传又广,于是“老子”便成了他的专称。为了与老聃区别,名望差了许多的老莱只好改称老莱子。这与韩非由韩子改称韩非子的情况是一样的。唐之前,韩非是被称为韩子的(见《汉书·艺文志》),但韩愈横空出世后,也称韩子。后来,韩愈的地位被后人越抬越高,至苏轼竟然称他“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于是韩子便成了韩愈的专称,只好委屈韩非子改称呼了。司马迁既然将老莱子与周王室的那位老子并列为孔老夫子所敬重的人物,便可知他早就认定了老莱子不是《老子列传》的传主。把老莱子列入,前面加“或云”两个字,分明是出于谨慎,疑则传疑,表明那时有此一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