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老子的《道德经》,短短五千言中,我看到一个广袤、宁静、散淡,又呈现出无限生机的田园,那是老子心中的田园。田园中人们遵守?自然之道去生存,这种遵守,绝非刻意被规范出的模式。而是那种在看山不是山之后的看山是山;是人感悟自然所达到的大境界。
读孔子的《论语》时,可以感觉到他心中也有一个田园。他的田园规范、祥和、谦恭、爱意浓浓。那是一个按照倾毕生心血设计的蓝图建造的田园,不过因为设计得非常完美,所以有了水到渠成的感觉。那应该是人感悟生命之后的大境界。
老子的心愿是达到“无为”。他的无为,并非人们感性和理性的麻木,而是由个人精神达到高境界来构成社会的完美,是他“圣人之道,为而不争。”的实现,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孔子的目的是建立一个非常有秩序非常规范的社会形式。这个社会靠的是理性,这种理性绝不同于我们今日建立在法律基础上的理性,而是一种蕴含?浓重感情色彩的理性。他盼望人们能真正明白“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的含义。
老聃与孔仲尼在许多观点上看似相近……但他们的出发点却是截然不同的。老聃确立的是净化学说,讲人与自然融为一体;孔仲尼确立的是教化学说,讲人该如何合乎社会准则。
孔子于社会讲:“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于个人他则讲:“贫而乐,富而好礼。”只是《论语》中渴望建立一种规范社会的论点便比比皆是,俯拾即得。这让我觉得孔子是一位理想的现实主义者。
老子讲:“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人性的脆弱是否能承受这种境界,到目前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我总觉得老子是位浪漫的理想主义者。
我自以为人类的崇高境界应该属于情感范畴,而非理性所为。理性的社会是情感堕落后的结果。情感的社会需要人们具备不断完美的大境界;理性的社会则是靠?不断精细而准确的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