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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之科学演绎》第二十章

《道德经》第二十章

 原文:

 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傫(léi)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海,飘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世界上学问越来越多,各执一派,谁都认为自己是最高明的,谁都认为自己掌握的就是真理,他人说的都是歪理邪说、旁门左道。这可苦了老百姓,他们不知道谁对谁错,他们只能在权力的威慑下,让学什么就学什么,这是人类千百年来的历史状况,特别是政教合一的年代,你不与朝廷保持一致,就要小心你的脑袋。可事实上,人们会发现,各家各派似乎都有一定道理,而他们之间又确实存在矛盾,这是人们产生忧愁的根本。学问,就是现在说的知识,是人类在生产实践和生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认知,它是指向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但它不是客观事物和客观规律本身。就像禅宗《指月录》说的那样,你的手指指向月亮,但手指本身不是月亮。学问,与道的区别也正在于此,学问是某些人,在某些时段,在某些地区对世界的认识,就像那只指向月亮的手指,但在不同的时代,不同地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手指指向月亮,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手指已经不再是那个手指。可人们往往只注意手指的不同,却看不到月亮的相同。所以,黑格尔不得不感叹地说:“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绝学无忧。”不是说,不要学习,不要学问,而是说不要执着于学问,要从学问中回到大道上来。学问,都是相对真理,都有时空上的局限性,就是庄子说的“那是已经死了的人做出来的”,但道是全然的,是活的,以活的去套死的,肯定会问题百出,烦恼缠身,痛苦不堪。人是活的,要与活的道相通,去应用那些“死的”东西。如果,你真正与道相通了,那么世界上一切学问,一切知识,都可为你所用。然而,人们往往把自己系在自己熟习或喜欢的门派上,对其它门派不屑一顾,甚至是反对与批判,这是问题的关键。按道理来说,人类的大多数宗教都是为了世界和平美好的,但历史上因为不同的信仰而引起的战争,比比皆是,结果都走向了自己的反面。我并不认为这完全是恶意造成的,还有深层的原因就是:学问(知识)之间本身就存在着矛盾。

知识的矛盾,反映着世界的矛盾,也反映了人类认识世界及认识自身的矛盾。当然,生命的本身也是矛盾的,矛盾是生命存在的根本。然而人们却总在躲避矛盾,从心里和行动上否定生命中的矛盾,企图逃避生命中被某些文化认为是的“阴暗面”,而追求另一面。知识就是区分,就是把各式各样的事物区分开,一旦知识形成了体系,它就变成了人们思维的工具。但是,有很多人没有把知识变成工具,而当成了大脑。

我们总是认为自己知道一切,即使不是这样,我们也在用自己已知道的那些知识去解释周围的一切,只要自己的知识体系能够自圆其说,就能心安理得,何必管它的真实性如何。只要这样认为,就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因为人们不愿有一个事情老在心里悬而不决,要么认可,要么否决,只有少数人肯承认自己的无知,只有那些真正的智者会允许自己充满矛盾。人们总是假装自己什么都知道,而且还要拿自己知道的点滴去吹嘘自己,这是一种悲哀。这就是所谓的“庸人自扰”,我们在不同程度上都在庸人自扰,我们有意去做作,却越做越乱,我们想让事情的发展按自己的思路走下去,如果偏离了,我们会着急上火,严重点会使自己丧失理智,会做一些违背自己本意的事情,就像在按着牛头让牛喝水一样,自己肯定要被弄疯了。

这就是我们的头脑往往偏离实际的根本,什么事都从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知识结构出发,加上情绪的掺和,很多事情就根本无法理出头绪,简单的事情越弄越复杂,特别是我们中国人,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会整得很复杂。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比一些发达国家要复杂,不管是在伦理道德上,还是在日常事务中,特别是在仕途生活方面,我们都会掺杂进许多跟事物本身无关的东西。这样,就像一个人在行走时,不仅自己背着很多不必要的包袱,而且路上还有人制造阻碍,因而效率就特别低下。这也是我们生活过得没有活力、没有创造力,甚至是行尸走肉的原因。这只是一般意义上的问题,不是说我们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都这样。

知识本来是我们认识世界和我们获取快乐的工具,它给我们造成的麻烦也并不少,而且知识如果与情感和灵魂偏离,那只是一个纯粹的逻辑关系,一旦陷入到知识的泥坑里,人们恐怕只能成为一台工作的机器。知识并不等于智慧,智慧可以创造知识,智慧才是一个人全面素质的体现。知识本来并不可怕,只是那些只恃自己知识的渊博,并把知识当作最高真理的人才可怕,知识方面的“权威”,却正是创新和新发现的天敌,知识带着腐朽的霉味,只有智慧才有勃勃生机,知识越多而又不能超脱的人,只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人。

任何事情都一样有它的两面性,知识也一样,一个人的知识结构一旦定型,既是好事,又是悲哀。各人的知识结构不一样,对事物的看法也不一样,如果知识一旦形成一个体系,就像一栋房子一样,有的是小茅屋,有的是高楼大厦,有的却像加工厂,虽然让人们有了依靠,但整个人心却被框住了,就像我们有了房子而与大自然相隔离一样。相反,那些知识少的人,虽然在知识方面有所缺陷,但他们知道自己这方面的不足,因此,他们在对待事物上不存在太多偏见,当然,如果他们也抱着自己掌握的那点知识不放,那么他们就更固执、更愚昧了。人就是这样,知识本身无对错,错的是人被知识“固化”,或被框住。人被框住便成“囚”。知识是人造的,一些知识是为了让人解放自己的,而相反还有一些知识是用来约束人的,这本身也是矛盾,一个智者是矛盾着的统一体,主宰着矛盾的两方面,而大多数人总处于矛盾之中,总是“非此即彼”,不是站在矛盾的这一方面,就是站在矛盾的那一面,他们不允许有矛盾的另一面存在,他们在挣扎、在对抗,不仅是自己在与自己对抗,还在与他人对抗、与过去对抗、与自然规律相对抗,一些人甚至养成了“对抗”性的人格,时时处处,处于对抗状态中,心里苦闷无比。

知识的本意是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其实,对某个事物的认识是多方位的,我们不仅可以从地理、数学、物理、化学等领域来认识事物,而且我们现在还可以从系统论、信息论及量子力学等领域来认识事物;而且,将来还会出现其它认识事物的方法和理论。这些不同的知识,对事物描述的方法不尽相同,而且真会让人有“隔行如隔山”的感觉。但是人们往往容易把知识看成唯一性,把对事物的认识局限在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里,这样做的结果是:知识变成了“死”的,它离事物的本质已相差万里了。而且,我们把拥有知识看成是“智者”,因而知识的用途也产生了变化:知识成了炫耀的资本,成了谋取名利的手段,因此,知识的弄虚作假也成了一种必然。在知识上玩弄的虚伪和欺骗,更使知识本身显现复杂性、多样性和不确定性。

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对知识的信赖,往往超过了对自己的信赖。从一方面来说这是可取的,是我们借鉴了前人的宝贵经验,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且我们可以踩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前进;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局限了我们思维的发展,我们会习惯于用老的知识、老的办法来对待一切。可悲的是我们虽然用了知识,可没有用好,没有用对路子,结果是错误百出,让人难于接受而又不知道错在哪里。自然科学研究的是具体事物,有明显的时空范围,正是因为它有范围,所以才有它的确定性。而对于人文科学(能否叫科学,还有不同意见),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对文明社会来说,人们的苦恼往往不是来自对自然及物质性事物的认识和探索,大多数烦恼来自对人类自身行为的认识和探索,烦恼与忧愁,也不是来自人们从事的事物性活动,而更多的是来自社会活动。人类形成了群体、形成了社会以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显得比人与自然间的关系更为重要。人文学科或叫社会学科,是人类对自身认识与探索的产物。然而,我们不难发现,自然学科的定律、原理、法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不管你生在何处,长在何方,它都能适合于你。虽然自然科学本身的发展,会出现许多新的学科,但它们之间没有根本性冲突,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及量子力学体系,冲破了牛顿力学的约束,但牛顿力学依然有它的科学性,有它存在的价值。但人文学科并非如此,它受时间与地域的限制是如此的严重,一些被某一地区接受的行为和认识,在另一个地方便会认为是十恶不赦,还有一些事物在某一历史时期得到认可,但到另一个历史时期,便会看成是大逆不道。

也许是思维本身的无时空性,使得人文学科复杂而无确定性。然而,越是事物本身无确定性,人(人类)就越想给它一些规范与约束。在自然科学中,我们很少给它限制,但在人文学科中,知识是如此的严厉,不按你所在的地区和时代来认识它、学习它、接受它,你就会寸步难行,甚至会丢掉脑袋。当然,我不是说,人文学科是莫须有的东西,只是它的历史性、区域性特别强。每一种文化都有它自己生长及生存的环境,换一个环境就变得不伦不类,就会打入“另类”,甚至难于存留下来。

文化(知识)是如此的发达,它们本身形成了一个世界,一个多姿多彩的文化世界。如同现代的网络世界一样,它完全可以脱离现实存在的真实性而自成一个体系。自成体系的文化世界有它自己的一些逻辑和规则,而这些逻辑和规则使得文化在追求自身完满性的同时,不得不“超脱”现实,所以文化决不是现实世界的全面、真实的写照。文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象服饰,它是要美化和装饰人的,一个的体形是否健美,有了它就真假难分了。但是服饰本身的美,有时却会让人忘却它与人体的关系。文化也会让人忘却现实世界的真实性。

对一些长期从事文字工作的人来说,文字本身的完美性成为了他们追求的目标,他们必须“提炼”生活,实质上是在装饰生活,根据他们的需要,或者美化、或者贬低,或者夸大、或者缩小等等,手段之多是难于计数的。这样,文字就变成了“玩物”,或者叫“游戏”。玩,是因为它能玩,它,有的玩!玩者兴致勃勃,这似乎与网上游戏没有多大差别!但是,如果文字牵扯到国计民生、牵扯到政治、信仰等,那就必须慎重,因为在这里头文字必须面对现实,面对那些同样知道玩游戏而没有权力玩游戏的人!文化,在现实与理想,在真实与虚伪,在过去与未来,在需要与贪欲,在个人与社会中间交织着,掺和着,它已不能完全反映真实,所以它不存在唯一的真理性(也许它曾经反映了真理的某一面),而且它即使脱离真实,也能存在自己的逻辑,甚至很美。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唯,是顺从、服从的意思,阿,当诃讲,是呵斥的意思,指不服从、争辩、反抗等行为。这句话的意思是:顺从与不顺利,又有多大差别呢?在生活中,顺从不顺从,服从不服从,各种学问中都有讲究,特别是在你们这个时代,在社会组织中,服从是组织运行的必要原则,在家庭生活及交朋接友中,顺从也是和谐的重要手段。但这里我为什么又要说,顺从与不顺从没有多大差别呢?这是因为,人们在很多时候观念不同,价值理念不同,而且都以为自己正确,所以,就会产生争辩。争辩,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争辩不能统一意见,有时候是会上统一了意见,会下每人还各执己见,并在实际工作中,阳奉阴违,相互拆台,在这种情况下,什么事情又能做好呢?!事情做不好,对大家来说又有何益呢?问题在哪里?面子,名声!正是因为这个东西在作怪,所以人们心里总在犯嘀咕:为什么我要顺从你?你凭什么呵斥我?想当初老子是如何、如何的威风,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呢,你牛什么?你不是牛吗,我就要让你整不成,到时丢人现眼。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服气啊!为什么不服气啊?没有活明白!老是站在自己的利益和面子上来考虑问题,不知道给人面子,别人才能给你面子。一般来说,那些出人头地的人,或者是那些领导人,他们是有其独特性的,他们能取得一定的地位,是跟他们的胆识、才能、品德和贡献是分不开的,如果你不服气,也可以,那你就得做得比他更好。你不服气,却在下面使绊子,做小动作,制造是非,最后是:你把整个事情给整废了,他人可能会受到损害,但你肯定是被废了,因为你做人的根基已经坏了,群众不都是傻子,时间久了,人们就都看清楚了。也许在某些时候,你的想法可以打90分,别人的想法只能打80分,如果大家能思想一致,又能齐心协力,不论用谁的方法,也许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可是,人们往往因为与别人有不同意见,就不合作,结果,连60分都拿不到。如果,你真是想为集体利益考虑,你应该把你的想法告诉领导,让领导使用你的办法,那么,你的想法既得到了实施,集体利益也得到了保障,领导还会器重你,以后,你也可以走向领导之路,否则,你是自绝后路。你会说,领导太自负了,他不听你的意见,这也是你的问题,因为你没有能力说服领导,或者是领导不能理解你的意图,如果领导不能完全掌握你的方法,他又去使用你的方法,即使理论上你是方法能打90分,可是执行起来,恐怕还打不上80分,还不如就用他自己的方法,保证打80分以上。领导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对,但如果他做错的事情比做对的事情更多,他就没有资格当领导,他下台是迟早的事情,你又何必着急呢?再说,着急,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所以说,这叫没有活明白。

上面说的,是单位的情况,其实在家庭或在交朋接友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俩口子过日子,要想过得美满幸福,也有个顺从不顺从的问题,在以前的社会里,男的主外,女的主内,男的一般都说了算,这也不是说女的就在各方面都不行,而只是一种社会氛围而已。现在的家庭,则不一样了,原来的封建意识没有了,男女都一样了,但能否真正做到平等,确实另外一回事。不明白的人,在家里同样不明白,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低,要说了算,如果遇到另一方也不明白,那日子就没法过了,所以,凡是过得比较好的家庭,俩口子中至少有一个明白人,因为只有明白人,才知道顺从,才知道谦让,才知道真实比面子重要。在交朋接友中,也总是有人喜欢吹嘘自己,为了显示自己有独到的见解和能耐,总喜欢与人“抬杠”,凡事都要和人争个面红耳赤,甚至走到了看不起人、不尊重人的地步,这就是很危险的事情,本来朋友相聚是为了叙叙旧,谈谈心,图的是一个开心快乐,但有这样的人在场,开心快乐是没有了,有的是生气、窝火,甚至是争吵,这又何必呢?

“善之与恶,相去若何?”善与恶,是与非,是人们指导自己行为的准则,在第二章,已经讲过了善与恶的相对性,同样,是与非也是这样一个关系,一旦牵涉到人的意识和观念,就会有不同理解。庄子在《齐物论》里说:“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与若不能相知也”翻译成白话就是:比如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争辩,你辩倒了我,我输给了你,那么真的就是你说的正确,我说的就是错误吗?或者是,我辩赢了你,你输给了我,果真就是我说的对,你说的错吗?或者,客观上它就是对的,或者,它客观上就是错的。这是因为我们不能相互理解,知识不能统一的原因啊。可见,是与非,善与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何必执着于善与恶的概念呢?如果能超脱知识的局限性,抓住事物的本质,善与恶,又有多大差别呢?我并不是说,客观上就没有善恶之分,而是人们有了善恶观念以后,执着于概念,反而忘却了事物的真实存在,更有一些人利用善恶之概念,去谋得私利,去损害他人,那岂不是更加糟糕的事情。

善恶观念,是约束人们行为的一种手段,使人们行为有所检点,这本来不是一件坏事,可人们往往会因善恶观念上的分歧,而引发争辩、争斗,甚至是战争,那就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些所谓的强者、智者,他们往往喜欢把自己的善恶观强加于人,不仅从文化上渗透,而且会诉诸于武力,这就是一切霸权主义者、独裁主义者的强盗逻辑,他们把善恶、是非观当成欺负他人的舆论工具。所以,人们不应该把善恶观念太抽象化,也不应该被这些观念约束得不敢有所作为,要知道,任何善恶观念都是有其时代性和地区性局限的,你所在的时代和地区认为是善的事情,但在别的时代或地区就不一定的善的事情,你又何必去干涉他人的自由呢?那些战斗狂人,侵略者,他们往往会打着行善的幌子,而去干那些满足他们扩张欲望的罪恶勾当。所以,我们必须从观念中走出来,回归到事情的真实性上来,回归到道德的根本上来,不要在乎善名、恶名,但这并不是说世界上就没有善恶之分,(关于善恶的问题,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了,这里就不再讲了),因为自然赋以我们的东西很多是相同的,只是其名不同罢了。

“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虽然说,知识也好,观念也好,各时代、各地区的人会有所不同,但这些知识和观念的背后,都是有其客观真理相支撑的,对也好,不对也好,都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只是反映的正确与不正确而已。所以,人们共同认识到的应该敬畏的事情,你也不得不敬畏它。如水火,既有其用,又有其害,千百年来,人们都一直在防范水火成灾,这就是人类共同的认识,人们都在得遵循它。世界之大,无边无际,很多东西是我们人类知识还无法涉及的,所以,我们要承认我们的无知,我们不能认为我们掌握的那点知识就是正确的,这就要求我们保持谦虚谨慎的学习态度,哪怕是在日常生活中,也应该是这样,不要以为自己掌握了些知识,就看不起人,甚至是卖弄学问,那样只能是背道而驰。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意思是说:人们兴冲冲地追求学问,追求名声,就好像是去享受重大的盛宴一样,就好像是参加春游一样,成群结队,兴致昂然。这里主要还是围绕“绝学无忧”这个主题来说的,很多人在注解这一章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把这句话从整个段落中剥离出来,说我是在讲人们追名逐利的欲望,这是有偏差的。追求学问,就有群聚的现象,人们的自信也是建立在他人的认同上,所以人们要确认自己的学问是正确的,就需要别人的认同。西方心理学家弗洛姆在《逃避自由》一书中也是这样一个观点:人们已经不能享受自由了,原因就是心理上有依赖,人们害怕跟别人不一样,所以总要把自己归于某一类群体,寻找一个避风港。这是人类从自然中异化出来的必然结果,人们早已找不到自然的怀抱,得不到自然的温暖,若不与人相处,就会显得孤独,所以,你们可以看到,现在的世界上,哪儿不是熙熙攘攘的,真正能享受到内心那份宁静的人又有多少。当然,我不是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重要,人类的群聚活动就是错的,而是说,人们现在只会凑热闹,不会享受那份宁静,那份自由!

“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傫傫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馀(yú,音鱼),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修道之人,不为学问所累,不去凑热闹,凡事中庸而行,既不张扬,也不懈怠。大脑里混混沌沌,没有任何意识和念头,就像还没有意识的婴儿一样。婴儿,指刚出生的娃娃,还没有自我意识,而孩是指有了意识的儿童。傫傫,是指疲劳的样子,这里是说不强打精神,有意收敛精气,这样一幅样子,好像没有可以归属的地方,但实际上,他是归于自然之道里面。众人都好像个个学识渊博,都要向他人推销自己的学识,而唯独我显得学识不够,我就像人们说的那种缺心眼的傻子啊!其实,郑板桥说过“难得糊涂”,就是这么一种境界,自认为糊涂的,不一定糊涂,自认为清醒的,也不一定清醒,糊涂的是什么,清醒的又是什么,这很难说啊!

“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兮,其若海,飘兮,若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人们都认为自己明白,而我总觉得自己胡里胡涂,人们总是明察秋毫,而我总是若无所视。这里是说,人们对自己的所言所行,总认为是明白的,对于各种利害关系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们在生活中就会斤斤计较,有理必争,甚至是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但修道之人不同,他们着眼点不在这些琐事上,所以在利益得失上,并不在乎,在名声好坏上,也不在乎,他们知道修道才是真正的利益,才是正直的名声,这利益、这名声都是自然给予的,它要比他人给予的更多、更珍贵、更真实。但修道之人,也并不是没有思想意识,只是他们的思想意识是在与自然相沟通的情况下产生的,来去自如,可能忽然而至,也可能忽然而去,自己并不把他们固定住,就像大海刮起的大风,不知道它会去何哪里,又会在哪里终止。所以,对世人来说,他们都有所作为,有功名利禄之追求和享受,而修道之人,则在这些方面显得迟钝和笨拙。

“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前面说的就是我独异于人的种种表现,但这并不说,修道之人连做人的基本原则和道理都不懂,都不遵循,或者连正常的生活都不能自理,如果那样还能修道成圣的话,岂不是笑话!修道之人,不仅要懂得生活中的人伦道德,而且要做成众人之楷模,不是有句话说“欲修天道,先尽人道。”吗,这是很有道理的,修道也是在生活中修道。所谓的独异于人,是指修道之人,不以金钱、名利、地位为人生目标,求得是高层次的“天人合一”,所以他们不会被生活琐事所拖累,不会被限于种种欲望的泥泞之中。“而贵食母”,是指从自然母亲那里得到智慧和营养。很多人据此说我不要正常的生活,说我要消极避世,逃避生活,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解,如果一个人连生活琐事都做不好,连生存都存在困难,那他还修什么道?!我强调修道之人要与众不同,是要求他们不要把目光和心思放在名利得失上,要超脱名利等欲望的约束,但不是说不需要任何物质条件的满足,人要修道,就得有一个健康强健的身体,而想要得到健康强健的身体,是需要吃饱饭、穿暖衣的,这些物质条件都是要通过自己的劳动和工作来实现的。

其实,大道无处不在,无处不存,庄子说:屎里、尿里都有道;还有句古话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说的都是这个道理,真正修道之人,无所谓隐与不隐,有隐的意识,就有分别心,有分别心,就不能做万物一体,万有相通。隐,就是在躲避,在逃避。修道之人与世人,从物质方面来讲,都是一样的世界,躲避或逃避,也只能是在一些形式上,而并不能改变生存或生活的实质,但在精神方面,他们却是不一样的,世人更多地是看到一些有形的东西,看到名利、地位等的好处,他们看不到无形大道对世界、对人类的作用,而世人往往都把自己看成是生存或生活的主体,把他人和世界看成是客体,这样他们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看待他人和世界,他们只能看到一个“内我”的存在,而看不到“外我”也是自我的实质,无怪乎,就连萨特那样的哲学天才,也会说出“他人,即地狱。”的言论。修道之人,应该明白,个人只不过是大道的一个显现点而已,人类,也并不是世界的真正主宰,大道和自然才是母亲,所以,修道之人,应该摒弃虚名、假利之束缚,回归大道,回归自然,返朴归真,才能有一个健康的自我和人类的长治久安。

点击数:2631  录入时间:2013/11/1 【打印此页】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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